连夜潜逃

db:他俩真没睡

【帆箫】小狗

看着大家都在舞黄本纯爱战神闪亮登场,9.3k字,写了一晚上


彩蛋是一点有点黄色的小车,很短,本来想写在正文里实在没地方塞


(不太了解狼队基地在哪所以写了重庆,凑合看)





 

 

 

 

 

很长一段时间风箫觉得自己隐隐有点抗拒跟杨帆同处一室——是指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情况。这种抗拒来源于于翔任对自我能力的准确认知,抑或是练习不够的羞愧使然。

 

久而久之这种抗拒变成了惧怕,他甚至不太敢直视杨帆的眼睛,他害怕在那双眼睛里看见来自三冠辅助的失望。

 

他看似是一个调节跟抗压能力都非常强的选手,十九岁,最明亮的年纪被抬上首发顶替了ttg粉丝眼里的白月光,又因为自己的各种下饭操作历经了长达一个赛季的辱骂,在集训时面对那么些个前辈的时候他仍旧能拿出最乐观积极的态度。

 

他应该是什么都不怕的。

 

但杨帆的上一任射手是妖刀,现役摄射手里被称为最接近射手fmvp的男人在s组的赛场依旧风生水起,于翔任5g冲浪,曾经听过狼队粉丝调侃妖刀在哪一队哪队就是首发,跟于翔任被大家称为太子而稳住射手首发不同,妖刀靠他自己出色的能力赢得所有人的认可。

 

这样大的差距让于翔任有些自惭形愧,其实他不觉得在未来某一天他达不到妖刀那样的高度,他才十九岁,在kpl的赛场只打了一个赛季,敢打敢拼是他的标签——可他才十九岁,在这样一个不那么好的时候遇见了大他四岁的杨帆。

 

于翔任想,真是糟糕的相遇。

 

杨帆就坐在他的身边。

 

于翔任低着头操控手机里的公孙离跟紫幻1v1,今晚没有训练赛,他们几个都坐在训练室补时常水直播,紫幻吵着要跟他用射手对线,他们年纪相仿,是最能玩到一起的。

 

练习室咋咋唬唬的吵的要命,于翔任开狂暴点死了紫幻后在不然巅峰赛的破防中回头去找紫幻得瑟,俩人对着喊了几句再回头时杨帆已经悄无声息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刚才还上扬的嘴角跟明媚灿烂的笑在余光瞥到辅助的瞬间缓慢暂停,于翔任拒绝了紫幻再一次solo的请求,放下手机,显得有些紧张。他一改刚才瘫软在椅子上的姿势,坐直了身子对着直播间的粉丝讲:“不打了,看会儿比赛。”

 

今晚是狼队的。

 

鼠标在电脑屏幕上点来点去,于翔任打开比赛直播,解说的声音慷慨激昂,是刚刚打完一场团战:“妖刀点开狂暴探囊取物般越过对方三人点死了射手全身而退,不得不说妖刀不愧是……”

 

后面的话于翔任没听进去,他低着头打开手机试图将自己藏起来,以免被人借机教训——一般他都是那个被点死的。

 

夜里八点多对职业而言不算晚,于翔任百无聊赖翻着手机不知道该干什么,索性点开了外卖软件,喊了一声:“喝不喝奶茶啊?还是老样子?不加椰果……少糖……”

 

他在一呼百应中熟练的为每个队友挑选好他们爱喝的口味,最后只剩下杨帆坐在边上没讲话。于翔任看了他一眼,有点讨好的凑过去,怯生生地问:“帆哥,你要喝什么?草莓奶盖吗?”

 

直播间的竞赛声跟解说声激烈洪亮,轻而易举就将于翔任这轻柔的问句掩盖,杨帆歪头看了他一眼,讲:“嗯,少糖。”

 

之后两人都没再讲话。

 

他们已经配合着打了一整轮的比赛,虽然开局不尽人意,但跌跌撞撞在杨帆的指挥下竟然进了s组,按理说打了这么久成绩也还算不错,射辅之间的羁绊理应已经顺着一场场比赛中生长,风箫不应该还跟帆帆这样生疏。

 

但于翔任却觉得,正是因为他在杨帆的带领下显而易见的进步了,他才会更害怕他的辅助。如果杨帆只是虚有其表他还能有理由像跟其他人顶罪那样理直气壮说出自己的想法,可事实证明,在赛场上的每一步决策,每一次进攻,杨帆都是正确的,他确实只需要做一个没什么脑子只用操作的傀儡就行了,听从对方的命令,要他坐下他就坐下,要他收伞他就收伞。

 

于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好像于翔任在读书的时候害怕班主任那样,这是中国人血脉里的压制,没办法,他自己也改不了。

 

发呆的时候于翔任又不由自主想起了他的前一任辅助,豆子。

 

比起严厉的帆帆,他更喜欢豆子那样温温柔柔的哥哥,打错了会生气,但从不骂他,把思路掰碎了往于翔任脑子里灌输,哪怕只有一次打得不错团战之余豆子也会抽出空来对他讲:“箫子,特别棒!”

 

帆帆刚来ttg的时候于翔任刷到过这么一个说法:“救命啊!帆帆跟豆子好像严父慈母!希望箫子在两个辅助的调教下能好好长大!”

 

他又想起从前豆子坐在自己后边的时候,有什么好吃的蒋涛都会记得他一份,吃水果时都会切好了喂到自己嘴边。

 

唉……于翔任叹了口气,果真是严父慈母,如果被调教的不是自己,也许风箫还能轻挑快活地说上一句“哇哦~磕了!”

 

他知道严有严的好处,最直观的结果就是杨帆只是来了这么十多天他们就打上了s组……可是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在理性不断劝慰自己的同时,于翔任的感性情绪也在作祟。

 

手里不知道怎么就滑到了微信界面,他打开蒋涛的对话框,发了个可怜巴巴的表情包过去:“豆子,想你了……”

 

外卖很快就到了,风箫挂断电话后要起身去拿,出训练室必须得经过杨帆的位置,路过时他看见杨帆也起身了,于是往旁边走了一点给对方让了个空儿,但没成想杨帆看了他一眼,说:“我跟你一起去拿。”

 

“哦……哦哦……好的。”

 

于翔任有点受宠若惊,跟个宠物似的跟在了杨帆后面,他本来想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话到嘴边又想帆帆是不是想借着拿外卖的功夫给他开小灶,毕竟刚才狼队十三分钟就拿下一局比赛,而妖刀的mvp毋庸置疑。

 

走到基地门口需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风箫低着头不讲话,杨帆也不说,一路上的沉默让他有些害怕,他的心跳起来,紧张的好像马上要上场去打狼队了。

 

杨帆突然顿住脚步,风箫闷着头走猛的撞到他的后背,他揉了揉额头,很快就听见帆帆问他:“怎么这么怕我啊。”

 

声音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不过这些于翔任都是听不出来的,他抬起头跟人对视。真奇怪,他明明没比杨帆矮多少,但怎么看起来就是被对方压一头呢。

 

他解释道:“我以为你又要骂我呢……”

 

杨帆示意风箫跟他并排,俩人走路的频率终于一致,他们走的缓慢,像吃完饭后的消食散步,如果话题没这么沉重就好了。

 

他的辅助笑了一下,很奇怪:“今天没打比赛也没打训练赛,我为什么要骂你?难道在你心里我是那种没事儿就骂你出出气的不讲道理的人吗。”

 

风箫连忙替自己辩驳,他说他没这么想,过了一会儿在杨帆的注视下小声说:“因为刚才妖刀打比赛打得很好嘛……”

 

杨帆摸摸他的头,那双手从于翔任的后脑勺摸到后颈,掌心磨着射手低着头凸起的脊椎骨。

 

“妖刀是妖刀,你是你,我要求你像妖刀看齐,是希望你进步,而不是让你活在妖刀的阴影下。”

 

于翔任被摸的很舒服,心里那点很害怕好像猛然消散了,他就像得寸进尺的流浪狗,一开始连喂食都不敢上前,吃饱了之后却敢摇着尾巴往人腿上蹭了,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他嘿嘿一笑,说了句帆帆哥你真好,又说我会努力打好比赛的。

 

不过很快他又笑不出来了,因为杨帆讲:“为了增进射辅之间的默契,我跟教练申请了咱俩一间宿舍,今晚我就会搬进去,室友,以后多关照了。”

 

风箫洗澡的时候杨帆坐在床上一边擦头发一边跟前队友聊天,妖刀问他要不要双排,杨帆回:“我有新射手了,刀刀。”

 

妖刀也爱上网,自然清楚杨帆跟风箫之前的相处模式,他怒其不争,愤愤道:“辅助就应该听射手的话!”

 

又说:“可把你爽坏了吧。”

 

他跟杨帆配合了那么多年,彼此早就知根知底,对杨帆那点变态的心理一清二楚,杨帆此人打的是辅助,控制欲也强的很,喜欢养小狗,也很擅长养小狗。他还记得有一年狼队几个组团去杨帆家玩,向鱼跟他的狗打得火热,临走了小狗追着向鱼跑,颇有股要跟着人离家出走的架势,其他几个人都当玩笑看,只有妖刀注意到了杨帆沉下来的脸。

 

他的小狗一定要受他掌控,不听话的狗杨帆不喜欢。

 

杨帆回他:“还行吧。”

 

他想起晚上在训练室准备找风箫讲一下妖刀操作的时候看见对方手机屏幕里对蒋涛的一句想你了,跟射手同住的愉悦一下子消散的七七八八。

 

“还是不够听话的。”

 

对话到这里停下,杨帆放下手机没管妖刀紧接着发过来的:“别玩过了。”,因为风箫从浴室出来了。

 

水珠顺着风箫的步伐滴落在地板上,夏季短款的嫩黄色睡衣因为没擦干净的水黏在身上透出一点白皙肌肤,射手身材纤细,浑身没二两肉,骨架嶙峋,又瘦又柴,不是杨帆喜欢的类型。

 

洗过的头发没擦感情,沾了水的黑发软趴趴搭在脑袋上,风箫没有吹头发的习惯,任由上面的小水珠沾湿衣服,而后整个人趴到了床上。

 

房间里是两张床,风箫睡在外面那一张,他歪过头看见盯着自己的辅助,放松的心又一下子提起来。

 

他爬起来,结结巴巴讲:“我在房间里是有点随便的……”

 

杨帆嗯了一声,没多说。

 

之后又进入了紧锣密鼓的备赛,s组的比赛要比第一轮难打很多,风箫继续贯彻对辅助言听计从的政策,不管是赛场还是赛后复盘还是训练,基本上都是杨帆说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再加上又睡在一间房,夜以继日的磨合让这对反差巨大的射辅也培养出了一些默契。

 

又是一场赛事,ttg的比赛安排在晚上八点,他们很早就到了地方在休息室做准备。

 

风箫吃完一根香蕉抬头去找他的辅助无果,于是他问:“我杨帆哥呢?”

 

不然指了指外头,风箫顺着门缝看过去,果不其然是帆帆的背影,风箫起身快步走过去,打开门从身后直冲冲奔向杨帆,整个人趴到杨帆后背。他早已没有之前那么惧怕杨帆,尽管犯了错他仍旧会被他的辅助教训,斥责也没有因为日益熟路的关系减少一星半点,但复盘过后回到房间的贴心照料不是假的,打输了比赛抱着他在怀里安慰也不是假的,风箫觉得他有些过于依赖他的辅助了。

 

危险危险危险!

 

迅即如风的射手径直从身后爬到杨帆后背,也不知杨帆怎么就察觉到了来人,配合着反手将他撑起来,风箫的双腿夹在杨帆腰侧,脑袋蹭着他的软发撒娇。

 

妖刀眼见着风箫的动作有些吃惊,他断断续续也从杨帆这知道了些许他俩相处的细枝末节,但没想到已经发展到这样亲密无间。

 

风箫这才发现原来杨帆面前还有个人,因为体型差异跟门缝里的视线有限,在奔过来之前他只以为是杨帆一个人站在这。在队内人的眼皮子底下风箫已经习惯没皮没脸成日里赖着杨帆撒娇了,但但外人面前就不一样了,何况这个外人还是杨帆的前射手。

 

他对妖刀一直心有芥蒂。

 

风箫变了脸,从杨帆身上蹭下去在身边站直了,他也不非得跟人贴着了,跟妖刀打了个招呼:“刀子哥。”

 

他不想让杨帆觉得自己太幼稚……两个射手都站在他面前,他跟妖刀就能站在走廊旗鼓相当并驾齐驱,反观自己,成天傻乐,跟带孩子似的。他最能拿得出手的优点也只有听话两个字了。

 

风箫有点难过,他以为藏得很好,但杨帆太过了解他了,纵使这点难过刚攀上面容就被强行压下去了,杨帆也能看出来旁边小射手勉强的笑意。他含着笑拍了拍妖刀的肩膀说了句走了,随后揽着风箫的脖子带着人往走廊另一边走去。

 

风箫莫名其妙,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听的,干嘛我一来就不讲了,但杨帆的命令他从来都是潜意识执行,虽然心里不服气脚下还是跟着人走了。

 

走廊的尽头是楼梯口,基本上没什么人会来,杨帆推开厚重的逃生门,待再合上时楼梯间又陷入一片黑暗。

 

这让风箫看不太清楚杨帆的神情。

 

他伸出手摸到杨帆的手臂,捏着他腕骨询问:“干嘛啊?”

 

在此时此刻杨帆再次泛起亲吻风箫的念头,但比赛在即,他不想吓到风箫,况且当初的训狗计划已经快到尾声,没必要节外生枝。他忍住心里的欲念,反手握住风箫的手。

 

他的手比风箫大很多,能完整的握住对方。

 

杨帆又将风箫搂进怀里,鼓励般揉了下他的脖颈,讲:“今晚比赛加油,我带着你赢,带着你赢过妖刀。”

 

他的声音不大,沙哑低沉,却一下子让风箫无比安心,风箫嗯了一下。

 

“我相信你,也相信我们。”

 

“杨帆,你相信我好不好。”

 

当晚的比赛依旧以失败告终,尽管有了杨帆耳提面命在身边保护,于翔任依旧被妖刀对位薄纱,经济越差越大,打到最后他的心态趋于崩溃,中场休息时杨帆捧着风箫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他讲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讲我是你的辅助没保护好是我的责任,还讲今晚输了不丢人。

 

回去的大巴车沉闷寂静,风箫靠在窗户上发呆,站在街边的粉丝在喊他的名字,“于翔任加油”五个字透过厚重的玻璃传进他的耳朵,他转过头与举着他灯牌的那些女生对视,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问自己,是否真的已经用尽天赋,他的高度其实止步于此。

 

杨帆接着上车坐在了他的身侧,他的辅助照旧捏住了他的脖颈,用那只手反复揉搓那块凸起的骨头,滚烫的体温传到他的身上,让他的四肢百骸都有些颤抖。

 

他将视线从粉丝身上挪到杨帆那边,昏暗的暖黄色路灯照耀在于翔任的侧脸,搭在额前的发丝被映衬的几乎透明。

 

杨帆看见了于翔任眼眶中氤氲的泪,似乎再眨眨眼就会往下落。

 

赛前充满自信的打气声还依稀在两人耳边回荡,仅仅几个小时这股向上的心气就被现实戳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于翔任用气声说:“帆哥,对不起。”

 

杨帆用拇指擦掉他挂在脸颊上的泪珠,另一只手越过他的脸拉上了车窗的帘子隔绝了外面的视线,他用额头贴着于翔任的,告诉他:“不哭了,我没怪你。”

 

又说:“听话,我一定带你拿冠军。”

 

在之后的日子于翔任明显更黏杨帆了,蒋涛早就去亚运村参加集训,连手机都没收掉,每天只有晚上才能跟外界联系联系,许诺在二队,杨帆称为于翔任唯一的辅助。

 

休赛期的某天晚上,上个赛季已经结束,于翔任还有时长没补完,他开着直播依旧在跟紫幻玩solo水时间,杨帆将刚到的外卖拿到训练室挨个发掉后拿起最后一杯属于于翔任的,小孩儿埋头操作,嘴上也忙得很跟紫幻互放狠话,杨帆将习惯打开戳进奶茶里,拿着奶茶走到于翔任跟前对着他的嘴巴说:“张嘴。”

 

于翔任就乖乖张嘴喝了一口,咽下肚子后才有点皱着脸委屈巴巴讲:“有点冰。”

 

但语气比七分糖的果茶还要甜。

 

不然从他身后路过,悠悠讲了句:“哎呀,谁还记得大明湖畔的豆子啊。”

 

于翔任已经很久没提过豆子了,蒋涛刚走那段时间他每天按时按点等着对方发手机的时间跟人絮絮叨叨的抱怨,豆子会被他逗的开怀大笑,而后温温柔柔的安慰他。

 

杨帆闻声低着头偷笑露出很少年气的酒窝来。

 

这是他一个人的射手。

 

训狗计划的第一步:对他好,对他比任何人都要好,让小狗依赖你,只依赖你一个人。

 

这些都不加掩盖的暴露在风箫的直播间里,杨帆捏着的奶茶的半只手还摆在镜头前,一时间弹幕全都是铺天盖地的“哇哦~风箫了~”,正巧solo结束了,风箫坐起来看了眼他的直播间,这才后知后觉害羞起来。

 

他私底下是很像杨帆的小狗,队友说,教练说,杨帆自己也说,有时候表现得好杨帆会表扬他,那一整天风箫就会得瑟的尾巴都翘起来,惹祸的时候大家也会不约而同的去找杨帆告状,美名其曰狗犯错主人得负责,他会躲在杨帆身后略略略,仗着杨帆总护着他越来越调皮。

 

但这不代表他做好了在粉丝面前当狗的准备……虽然关于他跟杨帆的cp已经在联盟里人尽皆知,每次采访席连主持人都会为了采访效果带头想着法套话,这些他不是不知道,睡不着的时候风箫也会看b站剪辑,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动作总能被粉丝剪出情意绵绵的样子。

 

他结巴着讲:“别搞啊!”

 

耳朵变得通红。

 

“我跟帆哥是室友啊还是射辅,我俩关系好不是很正常吗,而且,而且,那,那豆子以前也这样照顾我啊!你们怎么不磕我跟豆子啊!”

 

心虚会让人口无遮拦,他没瞧见杨帆听到这话后沉下来的神情,还在费心跟弹幕battle:“老子是直男啊!!别磕了!!!”

 

下播后于翔任拿着喝了一半的奶茶蹭到杨帆身边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去,杨帆冷着一张脸拒绝了他,手机屏幕是王者峡谷,他看了眼帆帆切经济面板时候的队友id,原来在跟狼队的人三排。

 

他闷闷不乐哦了一声,自个儿先走了。回宿舍这条路以前总有杨帆陪他,他有点怕黑,走到没光的地方总会不知不觉搂上杨帆的胳膊,他的辅助一米八的身材跟体格,让风箫非常有安全感,而帆帆也一直很惯着对方,到后来每次走到熄了灯的过道走廊都会率先伸手将人搂在自己怀里,他的手指有时候会捏着风箫耳垂揉捏,弄的风箫总黏糊糊讲很痒。

 

今天这条路得他一个人走了。

 

走到一半手机突然响了,他低头看了眼,卧槽,八百年没联系的前女友竟然给他发了消息,问他要不要排位,随后发了一张自己连跪的战绩图,又发了条语音,是风箫以前非常迷恋的御姐音:“于翔任,打不赢了,哥哥,带带。”

 

于翔任的心有点颤抖,倒不是这就被撩拨到了,只是这位前女友当初甩他的时候干脆利落,说他一直在做青训没出息,不管他跟在后面哄了多久都没结果,现在再回头找他,他难免会心有波动。

 

这可是初恋啊。

 

其实于翔任从来没怪过他前女友,他那个时候没文化没钱没地位,呆在俱乐部拿着一个月几千的工资,连自己都没信心到底有没有未来,人往高处走,对方要分手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这段恋情停在了他还很爱的阶段,尽管现在早就释怀了,但……

 

他故作冷漠发了条消息回复:“今天不了,太晚了。”

 

没等前女友回又很没出息补了一句:“下次,有空带你排。”

 

前女友:“好哦~等你!”

 

回到宿舍后除了一身汗,于翔任将手机随手丢在床上进了浴室洗澡,等洗完澡出来杨帆已经坐在他的床上,手上还拿着他的手机。

 

于翔任看到他后莫名有些心虚,一边往前走一边要从他手里把手机抢回来:“干嘛看我手机啊。”

 

他的手机密码杨帆都知道,之前他都不怕被“查岗”,但今天刚回了前任消息,总怕被发现什么。成绩还没打出来,冠军还没拿到,要是被他的辅助发现自己跟女人搞暧昧,不得把他骂死。

 

杨帆冷笑了一下。他的长相其实是温和那挂,双眼皮,还有酒窝,笑起来很甜,但也许是年纪在这群人里最大得顶起大哥的责任,又或者是性格使然,像他这种打指挥辅的,总是有些自己的脾气,冷着脸的时候特别威严,没人敢去触霉头。

 

很不幸,鉴于于翔任位于射手一职,他是最常被杨帆冷脸教训的。

 

不过这段日子他进步很大,成绩也还不错,再加上跟杨帆的关系越来越好,已经很久没被冷脸过了,这么冷不丁的被人冷一回,立马吓的心头不跳了。

 

他犹犹豫豫走上前去,问他:“干嘛呀……在训练室的时候就不理我……”

 

得到杨帆一句:“于翔任,一定要让我对你失望吗。”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队伍都看出来了他们的射辅不和了,小马一脸见到世面了的样子看着杨帆的背影对风箫说:“我靠,你真牛逼,能惹得杨帆都懒得理你了。”

 

往日里不管他犯多大的错,让杨帆多生气,他也只会沉着脸将于翔任骂一顿后再拉着他一对一教学,再等于翔任撒撒娇说几句好听的脾气也就去的七七八八了,打了几个月的比赛从来没有过杨帆不理风箫的情况。

 

风箫手足无措看着手里被杨帆拒绝的奶茶一时也有点委屈,昨晚杨帆看他的眼里的失望让他整晚都没睡着,今早醒来之后宿舍已经没人了,急急忙忙收拾好去训练室杨帆正坐在工位上打游戏,他跟在后面讨好了一整天也没能换来辅助除了训练外的一句话,现在连他最喜欢喝的草莓奶昔都不要了。

 

“我怎么知道我又哪里惹他了!”

 

十九岁的男生也有自己的尊严,难道说他像狗他就是真的狗了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杨帆是他的辅助又不是他爹,就算自己谈恋爱了又怎么样,不影响成绩就可以了,况且他压根没谈呢,只是约着打游戏而已。

 

于翔任也赌起气来,他将没开封的奶茶扔进小马怀里,也脾气上头般说:“给你喝!”

 

冷战日益严重,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很快弥漫到了整个ttg,于翔任梗着脖子不愿意低头,任谁来劝都没用,本想着他们每天一起打比赛,杨帆总要理他的,没想到杨帆是真牛逼,真能做到训练跟比赛的时候半分没影响,私底下看见风箫就像看陌生人一样直接擦肩而过。

 

“不理就不理,谁稀罕啊!”

 

凑巧前女友的消息再次传来,于翔任也不知道在气谁,恶狠狠地说上号,还让对方把把拿瑶,自己用马可跟阿离带着对方彻夜上分,上完后还故意截了张双排连胜战绩图发了条朋友圈,配文:“有瑶在,没意外,哥也有自己的辅助~”

 

小马:66666

 

不然:箫子哥,我生平没佩服过什么人,你是其中一个

 

紫幻:。。。于翔任你自求多福吧

 

于翔任看着评论跟安静如鸡的杨帆头像得瑟的笑了一下,报复的快感在他心头抒发,他哼着小曲心想着才不惯着你。

 

当晚杨帆没回宿舍,于翔任想着夜不归宿我要找教练告状,又忍不住想杨帆去哪了,从杨帆到ttg后他一直很遵守俱乐部的规矩,从没出现过晚上不回来的情况。风箫一个人躺在两张床并起来的大床上翻滚,抓耳挠腮的想知道杨帆下落又不好意思主动开口,等到天微微亮才勉强睡过去。

 

第二天他被紫幻叫醒,于翔任眯着眼睛还沉浸在睡梦中,直到紫幻说:“卧槽你他妈别睡了,帆帆好像又回狼队试训了!”才彻底惊醒,他从被窝里钻出来,抢过紫幻手上的手机翻看了眼营销号发的截图,杨帆的ip定位已经在重庆,还有一张他跟狼队五排的战绩截图。

 

没过多久营销号又发出了一张杨帆跟狼队老队友聚餐时的偷拍照,几个人笑得开心,妖刀倒在杨帆身上,俩人不知道凑在一起说什么。

 

于翔任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里子,他找到杨帆的微信,发了个问号过去,后面一句是:“你不要我了吗?”

 

杨帆一直没回,风箫也没有半点睡意了,他直到天亮才睡着,十点钟就被紫幻叫醒,按理说应该是十分困倦的时候,但他的精神活跃,坐在桌前盯着手机发呆。他在等杨帆的消息。

 

一种恐慌将于翔任彻底吞噬,他从没想过某天杨帆会抛弃他,在他们相识的这几个月里他从不跟杨帆生气,也从来没忤逆过对方,而这唯一一次的叛逆,面临着被抛弃的后果。

 

被驯养的小狗是没办法被彻底抛弃掉的,他会记得主人的气味,不论主人将他扔得多远,他都能循着味道找回去。

 

于翔任订了最近一班飞往重庆的机票。

 

落地后手机依旧悄无声息,他给帆帆发了个重庆机场的定位,也不想管对方看到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会不会厌恶他,会不会嫌他烦,会不会冷着一张脸让他滚,他顾及不了这么多,满脑子都是即将被赶出家门的绝望。

 

没有主人的驯养跟疼爱,他就会变成一只流浪狗。

 

他不知道杨帆在哪,出了机场后只好让司机直奔狼队基地。

 

也许是近乡情怯,待他真的到了基地门口于翔任又不敢进去了,他说他不害怕,但他怕的要命,他不想再回忆起杨帆那晚看向自己的眼神,那眼折磨的他彻夜难眠。

 

他不想的,他从来都不想让杨帆失望,他想做杨帆的骄傲,想让杨帆以他为荣,他也想成为杨帆的冠军ad。

 

冠军,冠军,他想拿冠军,更想拿跟杨帆一起打到的冠军。

 

于翔任坐在基地门口踌躇不决,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杨帆始终没回他消息,大家都是手机不离手的,怎么可能还没看见呢?只是不想回应而已。

 

他的勇气在杨帆的沉默中消磨殆尽,九月末的阳光依旧强烈,太阳晒在于翔任的身上晒的他睁不开眼,本来就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汗水从额头上掉落,他的体恤也被汗液侵湿。

 

“于翔任!”

 

一阵熟悉的叫喊从他的身后响起,于翔任从花坛上站起来,他回头,杨帆顺着阳光一步步朝他走过来,如天神下凡。

 

于翔任呆愣愣的,直到杨帆走到他跟前才反应过来,直冲冲冲进杨帆怀里搂紧了他的腰,他讲:“帆哥,你别不要我。”

 

泪水在胡乱的没有逻辑的道歉里趁机而入,于翔任哭的汗液跟泪混在一起黏在脸上丑的要命,杨帆想让他松手都没办法,全部都蹭在了他几千块的衣服上。

 

杨帆有点好笑,问他:“你不是有自己的辅助吗?”

 

于翔任大声忏悔:“我不要,我不要,我只要你,我只要你辅助我!”

 

杨帆让他哭了个彻底,直到哭声渐弱他才捧起风箫的脸像以前输了比赛一样替他擦掉眼泪。

 

他问:“于翔任,你想清楚了,你知道只要我辅助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这瞬间他跟杨帆一起历经的那些事情尽数涌入了于翔任的脑子,他想起他被杨帆牵着手走过昏暗的楼梯,想起两人拼在一起的大床,想起他无数个醒在杨帆怀里的清晨,想起俩人凑在一起听歌的暧昧,他想起杨帆看着自己隐忍的眼神,想起他没睡着时落在嘴角的那个吻。

 

他终于想明白杨帆为什么生气了。

 

于翔任看着杨帆,其实他的视线都被眼泪阻挡,实在是看不太清眼前这个男人的面容,不过没关系,杨帆早已印刻在他的心里。

 

他说:“一个辅助不可以有两个射手,你辅助我了怎么可以再去辅助别人。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帆哥,你做我的辅助吧,好不好,我愿意做你的小狗。”

 

杨帆终于如愿亲到了于翔任的嘴巴,他回:“好,我只辅助你。”

 

“乖,听话,我带你拿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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