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月光
主仆操作，双向暗恋
狗血爱情故事
带点小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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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千AU
Karry的轿车驶进庄园时已日落西沉，大片橙红的云彩在古老肃穆的建筑后晕染开来，古堡经历百年风雨跟征战，而今被时光磨洗竟也与温柔的夕阳相得益彰。司机跟着karry已经有些年月，仅是抬头透过镜面看到对方面容就知道总裁今日心情不佳，于是学会静默不言，免得引火上身。
Karry W是W家族新一任的掌权者，家族同这栋巨大古堡一同挺过了时间的考验，在时代更迭中仍旧屹立不倒。家族爵位虽也一代代相传，但相比起伯爵，大家更爱叫karry一声总裁。
而今已是秋季，来自西伯利亚的冷风不紧不慢吹佛，骄阳踉跄退场。行道树根植在道路两侧，挺拔冲天给予这座庄园更大的威严。四季长春，绿色永远绵延在这方土地，如同偌大的家族永世不衰。
壁炉里燃起点点星火，这里延续着百年前笨拙的方式，干燥的木头很快燃起来，一点点炙烤着冰凉的空气。Karry将大衣随手扔进jackson怀里，满脸写着不爽二字。看来是谈判受阻。Jackson好脾气的将怀里的衣服挂好，又加快了脚步跟上karry的步子，jackson是karry的贴身男仆——历代皆是，他为karry而生。
真是浪漫又残酷的说法。
Jackon甩开脑袋里的神游，瞧着眼前人的侧脸试探着开口，实际上虽然他们一同长大，木讷的jackson也很难摸清他的想法。作为准接班人被家族培养的karry自小就是天之骄子，不管是什么都会努力做到最好——无论是自我要求还是家族严苛的管教。完美的外貌跟超高的能力也造就了他高傲自负的性格，各种意义上的。
Jackson比karry小了一岁多，却被安排着同karry一起入学，然而即使是相同的教育跟待遇，即使是同样优异的成绩，也很难让jackson忘记他始终是个仆人的事实。恶劣的karry从小就喜欢欺负这个被派来照顾自己的跟班，喜欢看他出丑，喜欢把他的生活弄得一团糟再轻飘飘离去，连句道歉也不留下。他又要说什么道歉呢？jackson本来就是为他而生。
这种喜欢欺负jackson的特殊爱好并没有因为彼此的年长而改变，反而变本加厉。接过家族重担的karry开始学会在生意场上与他人周旋，即使是最雄厚有力的家族也免不了学会妥协，学会退让，他不再是幼时那个肆无忌惮的少爷，他所做的一切都不再只单单代表着karry，他的一举一动都时时刻刻被董事会的老人们盯着，他不能出一点错。
Jackson清楚地感知到karry的变化是在他刚刚接手公司头几个月时，虽然karry的脾气从来算不上好，但远没有那个时段的暴躁易怒，只是一句话也能引得他大发雷霆，将泡好的咖啡砸到地上，又扬起下巴指使jackson处理干净。每当这个时候Jackson都会微微低下头做出一副服软的模样，再轻声将残局收拾好。
然后karry会更加生气地指着大门让他滚。
——虽然他们一同长大，木讷的jackson也很难摸清他的想法。
“你说什么？”
Jackson被karry的反问拉回了思绪，他整理好情绪试探着开口：“晚餐已经做好了，要不要先用餐？”
其实收拾房间、做饭这些杂事早就无需jackson亲自动手，他只负责karry的生活起居，然而洁癖眼中的主人却很难接受外人随意进出他的房间，又总是无理取闹的说着不放心别人提供的食物，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jackson只好报了厨艺进修班，全权负责karry所有的一切。
“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不是总是念叨我很久都没做过了吗？”
去年他们曾一同前往中国，而后karry就对这道菜表现了特别的兴趣。Karry虽没回应，却已经往餐厅走过去了，jackson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用眼神示意让其他人退下，只留了自己。Karry心情不好，下人们都战战兢兢生怕得罪了这个手握他们命运的男人，也只好纷纷拜托jackson帮忙稳住他了。
偌大的餐厅只剩银筷跟陶瓷碰撞的声音，清脆动听，jackson却无心欣赏，只觉得太安静了，他站在一旁，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突兀。他并不害怕，只是觉得麻烦，若是再惹得他不高兴，又不知道要折腾出什么事。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明明眼前的人比自己年长434天，即使他已经在外面一手遮天，回到这座古堡时，仍旧保持着幼时秉性。其实仔细想来，Jackson的待遇要好多大多数人，karry对他从不吝啬，吃穿用度全部跟karry统一标准。老师傅替karry准备西装时永远都会再做一套Jackson的，偶尔jackson也要陪同karry出席酒宴。想到这里，似乎也没什么可不满。
“Smish总是想将他的女儿介绍给我，不管我拒绝了多少次。”
咽下一口果酒后karry突然开口，jackson上前为他布菜，他摸不准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又想要自己怎样回答，斟酌了片刻才回道：“男婚女嫁，自然法则。您也到了适婚年纪，前几日我还听见董事们在商讨您的婚事…”
筷子被主人用力拍打在桌上，被暖黄色灯光笼罩着的餐厅顿时冷冽起来，jackson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咬了咬唇，只知道又惹了对方生气。
Karry抬眸看了他一眼，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推开椅子转身离去。
“笨蛋。”
一句轻柔的埋怨很快散在寂静的长廊里，karry的脚步声一点点消失在尽头。
那天晚上jackson睡得并不好，他又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他们曾牵着手一同下车，精致的书包跟皮鞋让jackson生出了他跟karry相同的想法，他甚至想，只要好好学习，好好相处，他是不是可以跟karry当朋友啦？这个哥哥长得真好看。
可幻想破灭于一次次的捉弄跟失望，他想不通这个在别人面前温柔体贴的哥哥为什么只对自己不好，从幼时抢走他的玩具，到年少抢走他星光跟关注，成年后又抢走他的自由。他所有放在手心里呵护着的、珍藏着的，连带着心里那一点点懦弱卑怯的喜欢都被karry踩在脚底，碾碎以后还要冲他扬起胜利者嘲讽得意的微笑。
“你喜欢男人？恶心。”
太残忍了，不是吗？
在夜半惊醒的jackson浑身冷汗，心悸还缠绕着他，已经凌晨五点钟，再入睡大概是没可能了，索性爬起来洗了个澡去为karry准备早餐。家中的仆人们都已经开始忙碌，被擦的雪亮的瓷器跟地板映射着惨败的毫无感情可言的白光，冰冷的灯光照亮了每个阴暗逼仄的角落。
秋季的早晨太阳升起的很晚，凉风习习在花园中旋转，即使室内开着暖气，jackson也觉得很冷。
早餐准备就绪后jackson推开karry的房门，曦光从窗帘外隐隐透进来，他伸手关掉床头亮着的小夜灯，又走到落地窗前拉开浅色帘子，大把光芒瞬间争先恐后的钻进房间。Karry用手遮住眼睛，小声嘟囔着要再赖会床。
只有这个时候的karry是毫无攻击力的，最让jackson想要触碰的。
“karry，起床了。”
最近公司在跟smish家族谈合作，为了这事karry好几个星期都没有睡好，眼睛下的乌青是怎么样都掩盖不了的，好几个晚上karry不眠不休jackson也就跟着候在外头忙前忙后给karry准备宵夜。
往日里karry喜欢把jackson带在身边，毕竟同为经济学毕业的jackson有着他人难以超越的聪明头脑，二人又从小一起长大，默契并非一朝一夕就可被别人替代的。公司里的人大多都认识jackson：长得帅脾气好能力强，也只有他才能忍得了总裁的暴脾气。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单身？好想约他吃饭哦！
公司的漂亮姑娘们曾偷偷缩在咖啡间这么评论jackson。
“你以后…少来公司吧。”
刚刚签好了一张大单，全公司都松下一口气，Karry坐在办公桌前翻阅资料，实际上本个字都没看进去，热咖啡摆在电脑旁边散发着阵阵苦涩香味，他突然没头没脑的说出这句话。
同样穿着西装正弯腰替karry整理书架上的Jackson身形一顿，连带着嘴角微微扬起的微笑跟快要显现的梨涡都好像僵硬了几分，随即他调整好面目表情，不带感情的回了一句：“好。”
说罢便转过身面朝书架只给karry留下了一个挺立的背影，也就没有看见身后总裁气呼呼一副虽然达到目的却又忍不住火大的表情。
Jackson闭上眼睛呼了口气，在心里责怪自己为什么总是记不住教训，对方对自己稍微好一点就得意忘形，妄想再靠近一点得到更多。罢了……不过只一个仆人而已，怎么会肖想跟他并肩而立呢？自己也只是对方无奈之下的选择吧。
现在签约圆满成功，自己也该退下了。
从那之后jackson就极少再跟着karry去公司，只是在家里替karry照料好一切，一个男人只能替另一个男人做饭，挺上去滑稽又搞笑，可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能再说什么呢？等到这颗心不会再隐隐刺痛就好了，没有心就好了。
Karry被Jackson叫醒的时候心情颇为不好，昨晚失眠到很晚才睡着，现在就不得不起床。低气压一直延续到早餐时间，karry始终冷着张脸不说话，jackson也低着头不言不语。得说些什么，不然会憋死。
“今天跟smish先生一同吃饭，你也跟着来吧。”
“啊？”
“啊什么啊，我让你跟我一起去赴约。”
“好。”
Karry听过jackson说过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好”，不论是多过分的要求，那张脸上都不曾有过太大的波动，再不带丝毫感情的回自己一句“好”，好像再说一句都嫌多余。说来好笑，jacky明明都将他的一切给了自己，karry却仍感觉到，自己从未受到过Jackson的重视。
要怎么样才能改变现状呢？不过是卑鄙的仗着雇主的身份死死绑定了jackson……算了，哪怕只是摆在眼前看着也总比看到他去跟别人接触好，占有欲与日俱增，并没有因为每况愈下的僵持着的关系而减少半分。
等到什么时候控制不住了，再说吧。
一路都在疑惑的jackson在见到跟在smish先生身后的爱女一脸娇羞的看着karry时方才醒悟，这算什么，炫耀还是又一次的捉弄，郎才女貌，karry从来跟自己没有半分关系。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孤勇，才会傻到觉得自己这长达二十多年的陪伴总归会在他的心上留下痕迹呢？
比起生意场，这顿饭更像是婚姻殿堂的前奏曲，优雅的小提琴跟昏暗特地营造出的温柔气氛都让人忍不住沦陷，jackson抬头看着小姐眼里浓烈的爱意，前所未有的自卑跟艳羡都一起涌来，这些情感被压抑了太久，再挖开时是鲜血淋漓，溃烂的伤口散发着恶臭，发酵成嫉妒与怨恨。
当晚精心烹制的食材jackson吃的索然无味，甚至觉得这大概是他同karry一起吃的最后一顿晚餐。结婚之后也大概不需要自己了吧？放着一个整日都面无表情、木讷至极的人在身边，任谁都会影响心情。况且自己还对他抱有那种见不得人的心思。
Jackson麻木的切开牛排又送进嘴里，瞳孔里是灰蒙蒙的死寂，与餐桌上暧昧的气氛背道而驰，只是karry正忙着趁机与对方签下协定，未能顾及。
回到住所后的jackson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胸腔阵阵作痛，眼睛却十分干涩哭不出来，从小到大他都习惯了这种隐忍憋闷的生活，不管什么大喜大悲的情绪都惯于藏在心底。父亲不会管他，只会责怪他还不够好，karry……karry不欺负他就很不错了。
想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他二十年的回忆里充满了karry，可大部分都是让人绝望。就如窗外高悬的明月，清冷的月色洋洋洒洒透过玻璃照亮半个房间，此刻却尽数化成了悲楚，如一条长河，无穷无尽。
辞职好了，想必自己辞职才是karry期待着的。碍于情面不好直接开口，就等着自己收拾滚蛋。只是之前还总是抱有幻想，不忍离去，就不要脸的死死跟在后面。
最近几日karry总是多梦，连睡着眉头都是皱起来的。
十五岁那年karry与jackson刚刚初中毕业，就读于私立学校的同学大多非富即贵，从小就玩的开。Karry收到班里女同学的邀请参加生日会，精致俊美的面容让karry不管在哪里都会是视线焦点。在场的都是熟人，当karry将礼物递给女孩儿的时候全场轰然，多数人也知女孩儿心事纷纷起哄在一起在一起。
小孩子哪里经得起挑衅，虽还弄不懂什么是情爱，面子使然也很快就答应了，当晚就被灌了许多酒喝得大醉。Jackson跟在后面也知道拦不住，纵使自己同karry同吃同住，但身份地位难以改变，他也难以被这些高高在上的太子党所容纳，只好咬着牙紧紧跟着karry。
Jackson要比karry早熟太多，当他想着karry的脸挣扎着射出来时就要已明了心事，只是善于掩藏，依旧保持着主仆关系不动声色。Jackson早就明白会有这么一天，karry会牵着心爱的女孩儿走在前方，他只配永远活在阴暗的黑夜。
只是……只是能不能偶尔也让他尝尝甜头？
Jackson从女孩儿怀里接过已经不太清醒的karry，巧妙地隔开了两人的距离，不等对方开口就扶着人进了电梯。Karry闭着眼睛的时候十分乖巧，一对虎牙也规规矩矩的收起来，jackson盯着karry的脸，眼里写满了贪婪。
他就是塞壬，没人能拒绝。
当唇慢慢靠近时，karry却睁开了眼。
第一次放纵被抓个现行，Jackson张了张嘴不知该解释什么，羞愧将他笼罩，窒息席卷而来。随后便是记忆里怎么甩也甩不掉的，带着粘稠的反胃：“你喜欢男人？恶心。”
两人的关系自那之后瞬间冷下来许多，karry视他为洪水猛兽，靠近时满脸都写着厌恶。于是更为频繁的带着女友招摇过市，似乎这样就可以警告jackson离他远点。
“其实不用的……我怎么会缠着你呢？我只是……只是控制不住喜欢啊。”
Jackson低着头轻声开口。
Jackson如他所愿不再总是跟着karry，其实抛开仆人的身份，品学兼优又好脾气的jackson远比karry更好相处，不再围着karry转的jackson也交到了几个可以一同吃饭的朋友。偶尔在校园里相遇的两个人保持着惯有的默契装做路人。
“诶jackson，你们吵架啦？”
“没有的事，谁敢跟karry吵架。”
轻飘飘的应对让友人不再好意思往下问，只好接着吃饭，却难以忽视背后那一道愤怒着的视线，让人坐立难安。
“要不……你们聊聊？”
Karry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样了，得知从小一起长大的友人竟然喜欢自己，恶心自然是第一反应，其实也算不上……只有惊讶罢了。毕竟比起在校园里叱咤风云的自己，Jackson显得那么低调又无欲无求。醉酒后的自己实在是不受控制，脑袋里晕成了浆糊，脱口而出了那句伤人的质问。
看见Jackson难过羞愧的神情，karry不是没有想过道歉，可从小到大欺压Jackson欺压惯了，再说他一个家族准继承人，凭什么向一个仆人道歉？可当Jackson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离自己远远的去朝别人露出梨涡时，愤懑又占据了心头。
Karry跟在Jackson身后趁人不注意时将人拉进最里面的隔间，毕竟比对方年长一岁，此时的身高还是占有优势。Karry一只手拦住想要逃脱的Jackson，恶毒的话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吐出来：“前几天还说喜欢我，今天就跟别人有说有笑，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你的喜欢，未免太廉价了。”
Karry从梦里惊醒，许是有所察觉，这几天总是梦见少年时的过往。
“千玺……”
Jackson是华裔，父母都是中国人，一次意外中得知他的中文名叫易烊千玺，而后也时常在不经意间轻柔柔的冲着他喊“千玺”，两个字的名字在唇齿间走过一遭，蕴着情意绵长。也因这个，他给自己取了个中文名，叫王俊凯。
Karry在第二日走进书房时看到了摆在桌上的辞职信，瞬间的慌乱害怕侵扰全身，他微微颤抖拿起信又生出力气撕得粉碎怒气冲冲推开大门去往Jackson的房间，他从未有哪一刻像这样怨恨古堡太大，去向他房间的路途太长。
https://m.weibo.cn/5600734520/4291990432941823
评论可见。
“千玺，我爱你。”
-end
也许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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